也谈“纯厚明切”——元稹风的突出特点及其启示意义
近日,我在《秘书工作》杂志上看到一篇章——《隋唐风变革的历史经验及其借鉴价值》(见《秘书工作》22年第8期),其中谈到元稹、白居易“变诏书体,务纯厚明切,盛传一时”(《新唐书·元稹传》)。
看到“纯厚明切”四个字,我非常有感——不仅觉得新鲜、朗朗上口,还觉得与而今的写作要求尤其是风要求也非常契合,可以说是鉴古通今、历久弥新。
为了解元稹及其风,我做了一些功课。元稹是中唐杰出的学家,与白居易同科及第,结为终生诗友,同倡新乐府运动,共创“元和体”,世称“元白”。除诗歌以外,元稹还擅长章写作,在制诰、表奏方面成就尤为显著,专门自编有《制诰集》《表奏集》两部集子。
在我国古代,制诰和表奏都属于朝廷,两者刚好相对,前者为上(皇帝、中央政府)对下(臣子、地方)所发,后者则是下对上所报。
白居易在《元稹除中书舍人翰林学士赐紫金鱼袋制》一中说,元稹制诰“能芟繁词,划弊句,使吾章言语与三代同风。引之而成纶綍,垂之而为典训”。这就是说,元稹制诰有3个突出特点:一是善于删除繁冗之词,划掉有毛病的句子——这与“纯”是对应的;二是与古同风,得古圣先王为之精髓——这与“厚”也对得上;三是对上可引为皇帝的诏令,对下可作为准则性的训示——这可以看作是“切”的具体体现。
按照我的理解,纯,是“纯粹”“纯洁”之意,可以引申为“单一”“集中”“聚焦”。在乃至机关稿写作中,主要体现为四点:
一是用心要纯。品如人品,心见人心。我们写,写的是事,必须凡事出以心,自觉把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贯穿拟制的全过程、各方面,就像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,“为的是大、守的是大义、求的是大我”,不能掺杂任何私心杂念。拟制稿过程中,不能怎么方便怎么来、怎么省事怎么来,而应是怎么有利于推行政务、为党分忧、为国尽责、为民造福就怎么来。
二是写事要纯。以写事为核心。我们经常说,特别是请示应“一一事”,不得在报告等非请示性中夹带请示事项。就是其它种,写事也应聚焦,这样能抓住重点、关键、要害,看到事物的本质,反映出规律性认识。
三是立意要纯。这是清代论家刘熙载的观点,他认为,写章“立意要纯,一而贯摄”(《艺概·经义概》)。这和我们今天所说的主题突出、中心思想高度集中,要有一条鲜明的主线贯通全篇,实际上是一个意思。
四是字要纯。就是字要干净,没有白居易所说的“繁词”“弊句”,没有废话,没有“硬伤”。
我体会,上面这四个“纯”,有助于我们滤掉写作中的杂念杂质,提升其品质的纯度。从一定意义上说,写作是“千淘万漉虽辛苦,吹尽狂沙始到金”(唐·刘禹锡《浪淘沙》),“品质纯”就代表着“质量优”。